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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
 整个走廊里都静悄悄的,每个房间的大门紧紧闭合着, 仿佛对闻采婷的话无动于衷。

 这样的环境下, 再紧张的神情也维持不下去了, 包括刚刚大惊失的婠婠,都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投向闻采婷。

 没想到闻采婷面不改的轻嗤一声, “还没来吗?算了,我去找师姐,你们几个想聊就去安全的地方聊。在这个地方, 不知道有多少人听着呢。”

 说完, 整个人飘忽忽的消失在几人眼前。

 寇仲, 徐子陵两人默然无语好一阵,才看向脸色青青白白的婠婠。

 “你师叔她…?”寇仲刚想开口就被徐子陵捂住嘴, 婠婠瞪他道:“你知不知道闻师叔随时能听见你说她坏话!”

 寇仲都到嘴边的“是不是神经病”三个字还是被了回去, 他倔强的说道:“我不也没说吗?而且你师叔真这么神?刚刚不还眼也不眨的诈人来着吗?”

 婠婠就算翻起白眼也好看的不得了, “那是对顾生玉, 要换成另一个人,师叔她能直接把人捏死!”

 也许是婠婠气势太可怕, 寇仲讪讪道:“你看我不也没说什么吗?这么激动干嘛…陵少, 你上!”

 徐子陵尴尬的看着气哄哄的婠婠, 再看向脸皮极厚的寇仲, 无奈的身而出当起和事佬。

 “都别吵了, 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再谈吧。”

 婠婠瞪眼,“哼,我回去了, 子陵你要注意了,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也别手!”

 离开时,她留下的最后一句分外意味深长。

 寇仲砸吧着嘴,琢磨道:“我咋觉得这话有深意啊?”

 徐子陵瞥他,“仲少,需要我提醒你表演时间快开始了吗?”

 寇仲一惊,透过天窗看见只差一点儿就彻底没入云端的太阳。

 原来四周的光亮,是不知何时点燃的烛火,屋外烈早已西斜。

 他咋舌道:“这小楼里也都是高手啊。”最起码这隐气匿踪的功夫真是了不得。

 “快走吧。”徐子陵没辙的催促道。

 两人刚一走开,一扇门迅速开口,里面“游”出一位褒衣博带,衣衫飘逸的男子。

 男子忧郁的眉眼透出沧桑的气息,俊朗的面容因为面无表情而分外冷傲。

 他就站在闻采婷之前站的位置,发出一声讽刺感强烈的嗤笑。

 挥一挥衣袖,轻功身法极为高妙,眨眼的功法越过诸多障碍,居然没被一人发现的来到石青璇屋里。

 正在‮弄抚‬翠箫的石青璇若有所感,抬起头将目光对准了他。

 “璇儿…”男子静默片刻,开口的声音十分嘶哑。

 也就是这一声暴了他的身份,正是王石之轩。

 对比起男子纠结的神情,石青璇态度冷淡,不像是面对自己的亲人。

 当年石之轩放不下江湖名利离开小筑入魔,唯一留下一卷不死印法,还害得研习功法的碧秀心短寿,短短几年便病死前。

 石青璇再怎么清冷无也难以原谅害死生母的父亲。

 本是天伦情缘中血脉最为深刻的两位,却相对无言,气氛冷滞的可怕。

 还是石之轩主动开口道:“如今大隋将亡,你不该出来。”

 石青璇冷冷说道:“这大隋是怎么亡的,你以为我不知道吗?”

 石之轩哑然。

 堂堂王一碰到自己的女儿,竟是连寻常父亲也不如。

 石青璇不忍的撇开头,“生灵涂炭,民生凋敝,这全都是因为你在朝中作梗。隋帝之所以昏聩的如此快,你在其中又出了多少力?”

 石之轩:“…”早年潜入突厥,致使强大的草原帝国分裂,后还是因为与碧秀心相恋,这个能左右当代时局的可怕之人才归于沉寂,没想到如今中原兵连祸结竟然也有他的原因!

 石青璇不愿看他,“你走吧,青璇是生是死都和你王没有关系。”

 石之轩深深望着不愿看自己一眼的女儿,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这里。

 石青璇这才松下肩膀,然而马上又是一僵,她桌子旁边坐了一个人,一个…说不出什么味道的人。

 刚来就听到父女争吵,顾生玉礼貌的等到他们吵完才进来。就是他身法太高,还是吓了石青璇一跳。

 石青璇冰雪聪明,几乎是马上反应过来能瞒过父亲的眼睛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谁,她悠悠起身福礼。

 “见过顾先生。”

 顾生玉不介意受个小辈的礼,面对女子总会柔和几分的脸孔透着与山水同的神韵。

 “不要多礼,我来你这儿,一是为了躲个清净,二是想来看看,当年送箫的小女孩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
 这话可不像是陌生人的调侃。

 就见石青璇一点儿也不惊讶的坐下,拿起桌面的玉箫摇摇,一改清冷神情多出几分调皮。

 “您要是观看到今天晚上的演出,就一定会知道我过的很好,比很多人都好。”

 见石青璇也装模作样起来,顾生玉忍不住笑叹:“看来你真的很好。”

 石青璇弯眸,给顾生玉倒上茶水,这可是她亲爹王都没有的待遇。

 可谁让面前的人虽然见面次数稀少,但也比石之轩相处亲近呢。

 望着被素手烹制过的茶汤,顾生玉想想说道:“石之轩说的没错,今天晚上确实太危险不适合你出现。”

 石青璇执杯的手一顿,淡淡道:“我不怕死,怕的仅是来不及吹最后一声。”

 顾生玉:“真是倔。”

 石青璇笑笑,“也就您会这么说我。”

 顾生玉摩挲着茶杯,“你和徐子陵相处的还好吗?”

 石青璇垂下眸子,微微笑道:“他对我很好。”

 “那就好,你以后不再无依无靠,我就放心了,”顾生玉说道:“当年我救了濒死的岳山,带回你们两个。想的只是有依有伴,在这世上你们活下去并不难。但现在看来,岳山也有要了结的前缘,不能够陪你到最后。那么孤身一人的你,我就没办法放心了。”

 “徐子陵愿意真心对你,你们两个以后可一定要好好的,莫要让我担心。”

 石青璇听得认真,知道这是一心为自己着想的长辈的嘱咐,字字都非常珍贵,然而她越是听越是不安。

 字里行间都透出分别意味的叮咛是怎么回事?

 她忐忑的问道:“先生,您难道要离开吗?”

 顾生玉闻言,弯眸笑笑,“嗯。”没有否认。

 石青璇嘴抖动,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,但还是执意的想要知道答案,所以她轻轻问道:“多久?”

 顾生玉没有瞒她的意思,淡淡道:“可能不会回来了。”

 石青璇嘴翕动,眼底酸涩,她强忍着心底的慌张,嗫嚅道:“可是…李世民怎么办呢?他不是先生您的弟子吗?”

 顾生玉摇摇头,“这个世界我最担心的是你。”

 石青璇心里一哽,眼睛顿时酸的更厉害了。

 顾生玉恍若未觉的说道:“看着你从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长到这么大,现在又有了共度终生的人,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。雏鸟长大了就要放它们飞,你们也是一样,世间的道理无论何时都是如此。所以我能做的,就是看着你们离开,在有限的范围里保护你们。”

 “但是你和李世民不同,李世民他我不需要担心。他是天生的帝王,注定会君临天下。到时为他心的不差我一个,他自己想必也是不想我手的。可是你不同,世道对女子总是苛刻的,你的志向又与大多数男子不和,能够真心待你的必然是能和你同路而行的人。”

 在他说话期间,石青璇早已忍不住的来到他身边跪下,趴在他腿上。

 像是小时候顾生玉偶尔来竹林给她讲故事时一样,声声哽咽都埋在深布料上面,晕开一片水渍。

 顾生玉慈爱的将手放到她头上,轻抚石青璇垂到间的青丝。

 “莫担心,我虽然不在了,但你一定会幸福。”

 “先生…”

 顾生玉道:“我这一生必要破碎虚空,注定会负人良多。所以与我结缘的,就你和李世民二人。今夜,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。趁我还能护你的时候,尽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。”

 “起来吧,”他扶起石青璇,自己也跟着站起,眼神如同望着自己的女儿,慈和温暖,“这么大的姑娘可不能还像小时候那样哭鼻子,”顾生玉用拇指抹去石青璇脸上的泪水,温柔的说道:“笑一笑,我的青璇,可是笑起来能倾尽天下的美丽女子,而且还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姑娘。”

 石青璇闻言,在勾起嘴角的时候,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,浓浓的不舍和哀伤,一直到登台时才勉强收敛过来。

 顾生玉送她到门口,“接下来就不是我该去的地方了,好好演奏出这一曲吧,我会静静听着。”他温和的做出承诺。

 石青璇重重点头,依依不舍的松开拉住顾生玉的手。

 望着那道青衣身影消失的视野之外,顾生玉来到窗边坐下。看看逐步升空的银月,一个翻身,灵活的跃到吹雪轩屋顶,在天窗的旁边支着腿坐下。

 夜风吹过他的黑发和衣角,皎洁的月在这个特等席上,为他洒上一身寂寞的霜雪。

 可是此时他偏偏不寂寞,空空的两只手在今夜没有拿着神兵利器,而是拢住一捧月光,周围有虫声细语。

 当如梦似幻的箫声响起,当妙音迭奏的朗朗心音传递开来,小楼里的观众仿佛享受到了一场感官上的盛宴。

 载歌载舞的尚大家已然美得目眩神,但静静屹立在月光下的石青璇亦是不遑多让。

 清冷的月披散到她身上,是寒宫娘子巧手编织的薄纱云裙,同的光辉落到尚秀芳身上,剪剪水眸情意万千,感情丰富的令寒光化作舞裙绦带。

 前者如广寒仙子,凄清绝美,清高冷漠,后者如四季仙子,意盎然,多变生姿。

 两位女子尽是美尽了人世间所有颜色,直让听众为她们欢喜为她们忧虑。

 一楼听众如痴如醉,一点儿也没想过还有人能够不全心全意欣赏这场绝无仅有的演出。

 吹雪轩二层数个厢房里的人,每一个都是誉满天下的强者高手,各个不是省油的灯。

 想当然,他们不会被区区音乐所,打着的也绝对不会是让这些乖乖听曲的人喜欢的目的。

 就连对尚大家极为推崇的李阀等人也都面无表情,一起等待着什么。

 以歌颂和平为目的的歌声作为背景,尚大家那能让人感觉到她和平纯净的心境的音乐,没有办法打动任何一个心中有着坚定目标的野心家。

 而在这些野心家之中,李世民,李建成,李渊,这三位李阀掌舵人俱都聚集在吹雪轩其中一间厢房里静坐不语。

 李渊时不时会透过小窗看向表演中的两位大家,李世民则垂下长睫,睫颤动,眸不明。

 两位绝才女同台出演,在此之前从未有人想过,可今实现了,真正关注的人也只是一些小角色,那些大人物可没有闲心在这上面。

 李世民内心略微感叹了一番,被辜负的表演,就听见李渊叫他,“世民,顾先生,还没有来吗?”

 李建成顺势搭话:“先生说要重出江湖也不知道是几时。”

 李世民瞥他一眼,先回答了李渊,“老师一向心思不明,今说不定就不想来了,”接着他对李建成说:“重出江湖?老师什么时候说的?”

 李建成扬眉说道:“前一阵子,你没听顾先生说过?”

 李世民摇摇头,李建成见状不再打探,目光转向和李渊一样的方向,也就没看见他脸上一闪即逝的若有所思。

 李世民想着,老师的去意已经太明显了,就是这样早早暴会不会节外生枝?

 他一面想着,一面走神,顾不得观赏闻名遐迩的两位大家演出,只一心思考顾生玉的用意。

 就是他怎么想也没想到,顾生玉此时就在他们的楼顶上呆着。

 看着月,听着悦耳情复的歌声,顾生玉比小轩楼里的人还要享受。

 箫声脉脉,歌声悠然,改编自两方山水的曲子,歌词,几乎没有经过配合便默契的融入到一起。

 在一群安静听着音乐的人中,侯希白却在后台和两个兄弟会合到一起。

 一见面,侯希白便揍了寇仲一拳,考虑到前台的演出,他低声线斥责道:“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也敢搞!”

 寇仲委屈:“为什么打我不打陵少?”

 侯希白瞥向徐子陵,徐子陵老老实实的说道:“我们也想知道长生诀为何会‘机缘巧合’的落到我们手里。”

 侯希白恨铁不成钢的摇头,“你们啊,不管是什么缘,只要不是孽缘你们乖乖受着就是了。阎王打架,小鬼遭殃。顾先生那等层次的人物他就算筹划什么,也是你们两个手得了的?”

 寇仲不乐意了,“讲话怎么这么直白!谁是小鬼啊!”

 侯希白瞪他:“你是牛头马面成了不?”

 寇仲牛头:“…”徐子陵:“呃,你们冷静点儿…”

 “别讲话,马面!”

 侯希白和寇仲顿时一起对准此时话的徐子陵,整齐的向他开炮。

 徐子陵:“…”寇仲自觉自己比牛头帅的多,不满也更多。

 “我说咱们好不容易见面,你第一句话就是训我们?”

 侯希白额心,“也是,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,再训你们也没用,还是想想接下来的对策吧。”

 寇仲奇怪道:“要什么对策?”他就搞不懂了,不过是想见见传说中的大宗师而已,怎么动员起来这么多人,声势这么浩大!

 侯希白着他不解的目光,无奈的说道:“你以为事情有这么简单?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顾生玉吗?”

 徐子陵道:“听婠婠姑娘说,半数武林顶峰都来了。”

 “没错,”侯希白虽然头疼但还是给予肯定,“上一次就算是帝舍利也没有闹的这么大,顾生玉这个名字那怕是出现一次,都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,更别说这明显的就是要把顾生玉引出来的一个局。”

 “他当年宣布隐居,不手天下大势。可十年后,所有人都动了,就他没动。这对那些意图争霸天下的人来说都是行动之后的威胁,必须早早顾忌。天下第一大宗师,他不管何时出手,对一方势力都是不小的打击。所以不确定他的目的为何,想争夺至高王权的那些人都不会心安。”

 “仲少,陵少,你们两个可能没意识到,但你们确实给他们提供了这个绝佳的舞台。到时顾生玉若是出现,整个吹雪轩一瞬间变作战场都不奇怪。”

 寇仲和徐子陵听完,双双皱起眉头,徐子陵喃喃说道:“居然会是这样…”

 寇仲一言不发,他想他还是小瞧了曾经的天下第一人的影响力。

 侯希白摇摇头:“话不多说,你们两个赶快离开。”

 “不行,我们不能走!”

 寇仲严肃的拒绝道。

 侯希白难以置信的看着他,寇仲坦然回视道:“正像你说的那般危险才值得我们留下,富贵险中求。更何况,我认为留下反倒才是最好的选择,陵少你怎么想?”

 被问到的徐子陵居然也做出了和寇仲一样的判断。

 也许,这就是修习长生诀的人所持有的特别感应。

 连稳重的徐子陵也陪着寇仲胡闹,侯希白彻底拿他们没办法了。不再徒劳的劝说他们,索豁出去和他们一起欣赏起两位绝世才女的演出。

 “不好意思啊,老白,”寇仲拍拍侯希白的肩膀,人家这么尽心的为他们担忧,自己还拒绝了真是太不知好歹。

 侯希白叹息着对寇仲道:“算了,我都习惯了。”

 “嘿嘿。”

 徐子陵也认真的道:“抱歉。”

 侯希白更拿这两人没办法,望着台上曼妙的两道身影,突然说道:“你们有没有觉得石大家的箫声很奇怪,明明是清雅大气的鹤山云雨,却偏偏有种凄冷离别的味道。”

 徐子陵仔细倾听,也皱起眉头。

 侯希白道:“石大家最近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吗?”

 寇仲若有所思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
 “你不知道装什么若有所思!”侯希白抄起自己的武器美人扇了他的脑袋。

 寇仲被这不轻不重的力道打中不痛不

 但别的人也并非没有如侯希白一般敏锐,能听出来箫声古怪的。

 箫从最初被创作出来时,多是用于缅怀。只因箫声凄冷呜咽,听起来仿佛灵魂的哭诉,幽冷清寂。

 也因此全靠乐手的技巧感情,才能表达出“乐章”的多变。

 石青璇本就是喜怒哀乐情调变幻的高手,然而她正逢离别,心头悲凉,加上又是此世难寻的乐手,更是发出了箫声本身的孤冷寂缪。

 虽说石青璇很快就意识到并努力改变,但成效仍是不大,谁让这场离别太过突然。

 没想到,就在箫声越发哀婉别离,尚秀芳的歌声也随之带出空落落的悲戚时,有动情人撇开头忍不住流泪了。

 眼看着场面将要哭成一团,一声清脆的竹笛声骤然了进来。

 不比乐器和唱腔的变化多端,它的调子朴实明快,单纯的作为一种“喜”的乐声加入到里面。

 在浓浓的悲伤中,忽然出现了一抹笑声。

 这笑声显得多么不合时宜啊,人们不由的愤怒并关注起它,然后一下子就被拉入了欢喜雀跃的世界。

 那是年幼孩童发出的童稚欢乐,最是单纯可笑,无忧无虑。

 那又是少年打酒,却和朋友不小心喝多了结果错过早课的年轻无奈。

 那也是路过街角,春风袭来,掀开一女子帷幕的一见心动。

 美好的东西都非常简单,就是这个简单构成了调子中的绝大多数情感。

 以情动人从不需要太过复杂的乐器,仅仅一片绿叶即可。

 顾生玉若无其事的吹着树叶,叶片抖动发出干净明快的声音,却不知不觉成了其他两个曲调的领袖。

 然后突然一个音转,欢乐的曲调调皮的开始左右逢源,为箫声加入几只黄鹂落竹的灵动,为歌声多出秀女娇嗔的羞怯。

 过了一会儿,调子轻快的退到幕后,直到箫声恢复过往无悲无喜,纯然为自然而奏响的清净时,它便顺其自然的消失了。

 舞台再度归于两位奇女子之手,顾生玉功成身退的放下“乐器”,由一个演奏者回到听众的坐席。

 身份转变间不着痕迹,无声无息地就完成了这么一系列变化。

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,听着乐声渐歇,顾生玉意识到演奏即将结束。

 两位大家的表演有惊无险的完成,场面也因为两位大家的退场而安静无声。

 就在这时,空旷的舞台上瞬间多出三个人。

 祝玉研,闻采婷,梵清惠。

 三位姿容不输给尚秀芳,石青璇的绝女子一出现就呈三足鼎立之势。

 她们的速度之快,几乎是在眨眼间便掠过各自包厢和舞台间的距离现身人前。

 没等众人再度惊呼出她们天人一般的美貌,又有两位同样绝的女子自楼上飞跃而下。

 婠婠来到祝玉研身后,师妃暄则踩着凌云般的步子落到梵清惠身边儿。

 闻采婷看看左边儿,看看右边儿,想想今天到底来了多少人,她终于忍不住笑了。

 “冤家,你难道还不出现吗?这些人可都等着你哩!”

 随着她的一声娇叱,各方紧闭的大门统统打开,其中天刀宋缺的气势最为冷冽霸道。  M.sSkk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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