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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 大四上学期足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。

 三月百花开尽, 深粉浅红不再是诗意而是渐渐流逝的时间。为了保持更高的学习效率, 宴旸把手机app删除的一干二净,仅仅保留最基本的通讯功能。

 程未笑她太过努力, 竟然用高三教导主任的套路管制自己。对上他略带调侃的眼睛,宴旸转着水笔, 望着图书馆灰蒙蒙外壳, 以及背着书包、络绎不绝的人

 未来是一条暗汹涌的急湍,人人手握地图,也许原路前行,也许小心翼翼的另辟蹊径,谁也不知今的选择会结成什么样的后果, 唯一能做的便是硬着头皮, 咬牙坚持。

 三点一线的生活确实带给宴旸百冲刺的熟悉感,只可惜大学没有誓师大会, 没有可怕的一模二模三模, 她只能给放松已久的自己,寻找在心口的重担。

 也许心情会传染, 不安定的焦虑如同感,在411宿舍蔓延开来。姜齐齐不声不响的奋战教师资格证;尤喜早出晚归,希望能从实习单位顺利转正;刘小昭远在澳门,还未结束两年期的换。

 某天宴旸心血来,特地点开刘小昭的朋友圈, 却发现她关闭了所有的社账号, 低调的像从世界上人间蒸发。

 短短三年, 宴旸的头发变回了黑色,四人寝变成了三人寝,身边的人来来往往,好像什么也没有留下。宿舍组团开黑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,宴旸无能为力,只能看着时光偷偷溜走,唯有月牙湖一如既往的沉寂。

 江城的天气越来越热,十一点就断网熄灯的垃圾宿舍,迫使杨桃实地考察,在校外为女儿租了一套房子。二室一厅的格局空空,杨桃不放心宴旸一人独住,便让她招一个知秉的室友。

 宴旸一一照做,立即找来一个关系不错、同样是考研的女生。杨桃很满意郝笛老实热情的子,为了让两人互相帮助,她先请小姑娘吃了韩式烧烤,又买了两大包花花绿绿的零食,这才舒了心肠,放心离去。

 杨桃离开后,郝笛一股坐在沙发上,把额前的刘海挠来挠去:“宴旸,我不过是来客串的,竟白吃了阿姨一顿午饭。”

 “没什么不好意思的,你就当这是跑龙套的盒饭。”宴旸坐在高脚椅上,雪青色的碎花长裙垂到脚踝,女生能看见她夹趾拖鞋里,比牛还要白的皮肤。

 暗自对比自己晒成小麦色的手臂,郝笛一边羡慕她晒不黑的体制,一边渐渐皱起了眉;“帮你打哈哈是我力所能及的事,只是阿姨对我这么好,还让我多多照顾你…”

 宴旸挥手打断她:“你要是被愧疚折磨的生不如死、夜不能寐,那就多帮我掩护几次吧,毕竟我妈每个月都要来江城视察,到时候,可全靠你本出演啦。”

 “不要脸。”郝笛朝她吐舌头。

 宴旸双臂抄,冷冷哼出一声:“认命吧女人,吃人嘴短拿人手短,吃了我家的饭,你今生今世都是我的人了。”

 郝笛正准备反击,隔着玄关的防盗门被人重重拍了几下。她拎起沉甸甸的书包,冲宴旸坏笑三声:“不和你打岔了,我害怕自己发光发热,被吃醋的程未打击报复。”

 宴旸故作淡定地翘起二郎腿:“笑话,这个家由我说的算,我说一程未不敢说二,他敢欺负你,我就把他脑袋扭下来。”

 “您可真是装大佬。”郝笛对她不要脸的程度叹为观止。

 门外的程未显然等不及了,他淡淡地说:“宴旸,我要把手里的烤猪蹄、鸭脖子、鸭舌头一起扔进垃圾桶。”

 这简直是威胁。

 “哎呀,程程大宝贝来了,我们刚才在主卧聊天,一点也没有听见敲门的声音。”宴旸蹬蹬地跑过去开门,见到穿白色卫衣的程未,她没有把持住谄媚的心脏,直接扑了上去。

 把她纤细的小腿挂在自己的间,他睨一眼偷偷溜走的郝笛,用脚勾起敞开的门扉:“别装了,我知道你想给我一个下马威。”

 宴旸伸出脑袋,嗅了嗅他衣领上的烟草味:“什么意思?”

 程未踢掉鞋子,单手抱住她柔软的部,同时打开卧室的门:“我猜,因为你把房子免费借给我住,身为摇着小皮鞭的房东,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,以此剥夺我在这个家的人权和话语权。”

 下午二点,阳光的颜色像稠浓的味增汤,宴旸被抛在薰衣草香味的单,头发像窗帘浮动的暗影。她瞪着大眼睛,匪夷所思的说:“程未,你有没有搞错。就算你不住在这里,你也没有人权和话语权。”

 “所以你就慢慢的开门,以此向朋友证明你至高无上的地位?”程未黯了黯眼睛,口吻不算友好,“你在客厅里的话我可全听见了,啧啧,原来你说一我从不敢说二。”

 宴旸心虚地向后挪了挪股:“看样子,这防盗门的隔音不太好…”

 她顿了顿,理直气壮的扬起下巴,“你偷听本来就是不对的事,再说,我向朋友装个都不行啊,小气吧啦的男人。”

 “没事,你尽管说。”他垂下眼睑,伸手解开她系在衣领的纽扣,“外人怎么看怎么想对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事情,只要在这里,你听我的就好。”

 宴旸眨一下眼睛,搞不清危险的状况:“这里是哪里?”

 伸手拉紧窗帘,程未利索地褪去上衣,用嘴亲吻她耳垂上的痣,蒙上阴影的侧脸,以及被头发拂过的、微微蒙蒙的眼睛。

 “等等。”她躲闪着他近乎恋的指腹,咬着说,“我我我…还没有背单词呢。”

 噗嗤,程未埋在宴旸的颈窝深深笑了起来,他用浓密的眉,轻轻蹭着她光滑的皮肤:“相信我,劳逸结合,效率更高。”

 劳逸结合了一个月,虽然双方达成两天一次的协议,但程未时常违约的行为,导致宴旸精神不佳,渐渐养成了午睡的习惯。难以说出口的心虚,让程未一扫怕麻烦的脾,每天早晨都买来小笼包和豆浆,把水果切在便当盒,再叫宴旸起背书。

 白色晨光把地砖照的透亮,她迷糊糊的走出卧室,映入眼帘的就是他手忙脚煎鸡蛋的背影,以及圆形餐桌上一碟碟香气四溢的早餐。

 这样的日子很容易让人想起永远,宴旸伸出手臂,从身后拥抱他。

 把鸡蛋煎成爱心的形状,程未挥着锅铲:“小心,围裙上都是平底锅蹦出来的油。”

 她摇了摇头没缘由地吐出一句,我好喜欢你。

 三天后,杨桃带着一箱猕猴桃到出租房视察,宴旸拽着郝笛在门前列队

 “难得屋子里没味道。”杨桃蹬着细高跟,束风衣勾勒玲珑的线条,“冰箱里也满了水果和鸡蛋,不错,会调理自己了。”

 宴旸长舒一口气:“那不必须的么。”

 她又怂又心虚,特地把单清洗两遍,又把各个角落都上了空气清洁剂。至于程未的衣服鞋子生活用品,全被她打包进了底。

 杨桃把两只跟虫扔到阳台外:“你们到卧房学习去吧,趁着阳光好,我帮宴旸洗洗衣服。”

 虽然宴旸有一百个不放心,但为了不打草惊蛇,她也只能跟着郝笛趴在卧室的墙壁听动静。

 郝笛把耳朵贴在墙壁上,一回头便看见宴旸抖着小腿肚,满脸生无可恋:“你能不能有点出息,既然你把所有的东西都藏的天衣无,那阿姨是铁定不会发现的。”

 宴旸双手合十,念念有词地说:“希望如此,希望如此。”

 在距离卧室不足百米的阳台,杨桃打开洗衣机,发现一条男士平角内。  M.sSKk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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