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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
 洗完澡,擦上牛油果味的磨砂膏, 宴旸用吹风机烘着头发, 为烫染的分叉伤透脑筋。

 房门被人轻轻扣了几下,她系上睡衣的带, 从卫生间探出脑袋:“谁?”

 他说:“我来接你吃夜宵。”

 抹开镜子的雾气, 宴旸望着不成型的刘海, 连忙用发带把它们束在脑后。直男不懂女生想要尽善尽美的心, 还未等她旋开隔离霜, 程未便不耐烦的把门敲得噼啪响。

 “敲个大头鬼。”淡淡的眉尖拧成疙瘩,她光着一双涂着脏橘的脚, 没好气地拉开门。简易式的壁灯昏昏昧昧, 宴旸还未看清闪进的影子, 便先被堵住了

 突如其来的热吻、凌乱错的脚步, 她连连后退,抵在尚存水汽的磨砂门。明红色睡裙垂在光滑的膝盖, 白花花的小腿摩擦他灰色的休闲, 宴旸眯着刚卸妆的眼睛, 漉的睫下是一张不加修饰的脸。

 不化妆的宴旸少了近乎妖置的诡丽,眼底的泪痣,鼻翼下的红血丝, 天然的像一粒煮扁的红豆。程未完完全全知道她的秘密,却又觉得完完全全的她是颗没有瑕疵的钻石。

 当然, 还可以再完全一些。

 程未攥着她的肢, 密密匝匝的吻从嘴到锁骨, 又连到被扯下衣袖的肩。宴旸被他捞起两条腿,宽松的裙摆向上摆动,暴在空气的皮肤蒙上雪碧泡的凉意。男生的力气远比看起来旺盛,他轻而易举托起她的,下一秒,宴旸就倒在柔软的单人,披散、的头发把单浸成暗

 在身上的重量预示不妙的处境,宴旸握住程未刚要去上衣的手,心跳快到不行:“我,我们不吃宵夜了?”

 指腹摩擦着衣带,程未默不作声的笑:“我不是正在准备吗。”

 趁宴旸被这句话到放空,他单手抵住她的手腕,用嘴巴扯开松垮的睡裙和浅粉的文

 幸好还是冬天,浮在肌理间的磨砂膏没有因为紧贴的碰触,凝出生理性的汗味。牛油果与白麝香是颗浓烈的泡腾片,他们在年轻又紧贴的身体间,窜出沸腾的味道。

 幻的快意从脚趾窜进大脑,宴旸把枕巾扯出褶皱,分不清是齿间的低还是烧水壶尖锐的鸣叫。□□的手臂环住他的后颈,她着气:“你,你买那个了吗。”

 “这里有”,程未捞起桌上的计生用品,大致扫一眼说明书,半撕半拽的把盒子拆开。

 他取的急不可耐,却没料到最大的难题是毫无头绪的自己。程未尝试了半天,最终手足无措的问:“这个…怎么用?”

 “连你都不清楚,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。”头灯的光芒聚在眼前,宴旸眨了下眼,把自己裹进温暖的棉被,“要不,我们上百度查一查?”

 虽然有些丢人,但没有实战经验的程未,也只能睨着女朋友在屏幕上飞舞的指尖,默默的点头。

 道行尚浅的宴旸说什么也要把眼睛捂在被子里,于是,程未在百度百科的指导下,笨拙的戴上它。

 试图掐掉这段尴尬的曲,程未拭着背脊的汗,一把扯过她比牛还要滑顺的皮肤。男人的自尊心与望化成难舍难分的亲吻,他撑起她的裙摆,却找不到失乐园的入口。

 听着他焦急的息,宴旸的心底竟有难言的庆幸。

 传统又严苛的教育总是在教导女,要把初夜留给相伴一生的丈夫。而她现在的做法,就是在为不确定的未来暗自下赌。

 突然抑制不住温热的眼泪,她害怕数年后的自己承受不住胜败参半的结果。

 落在手背的体悄悄划进掌心,程未抬起头,一刹那的怔愣后眉眼柔软又笃定:“只要你还爱我,我承诺过的,一生都不会食言。”

 “不是,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…”她瘪着嘴巴,嚎啕大哭。

 程未着她半干的头发,连绵的线条被灯光晕成焦糖,他轻轻慢慢地说:“废话,因为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。”

 她不甘示弱的拆台:“我还有我爸妈呢。”

 “那我屈居第三。”程未顿了顿,立即改口,“等等,我们三个可以并列第一。”

 十九岁的男生皱着眉头,斤斤计较地说着过分幼稚的话,宴旸被戳中了心,用水洗过的眼睛望向他:“空口无凭,我要你留个证据才能安心。”

 身边也没有纸笔,她想了想,直接打开手机录音器:“喏,你说吧。”

 屏幕上的数字从零开始蹦跶,程未瞥一眼,开始调侃她的孩子气:“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。”

 懒得说他五十步笑百步,宴旸抱住他程未撑在单上的手臂,拉拉扯扯哼哼唧唧,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就算她自私又胆小吧,不愿让明天为此时此刻的冲动买单,但她需要一个理由,能让她抛弃犹豫,甘愿做他一生的信徒。

 “对着录音器,突然不知道应该怎样讲…”门外的走廊全是嘈杂的脚步和打火机的声音,程未躺在上,反手将她抱在怀里,“都说一见钟情是最肤浅的见起意,从前我深以为然,现在却觉得这四个字概括不了所有的爱情。也许一见钟情不是一时兴起,而是上天为了避免两生蹉跎,替我们省去彼此寻觅的时间。我们错过了从校服到婚纱的年纪,所幸,还能从校园走到教堂。”

 他埋在她的颈窝,任由温柔的气息与头发绕:“宴旸,等到大学毕业你就嫁给我吧。”

 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知被谁蹬到下,只留下年轻的身体、狭窄的单人。宴旸拥抱着他,能明明确确地感受到紧贴的皮与不知疲倦的心跳。她没有说出承诺,只翻坐在程未瘦的间,把他热烈的触碰变做轻轻细细的吻。

 在他的央求下,宴旸着锐齿,殷红的嘴是枝带刺的玫瑰。

 白色的单被脚趾划出痕迹,双方换阵地,她的头发像被风吹散的芦苇,毫无章法的在空中,转眼又陷入柔软的枕间。动作越来越急,在宴旸蒙的眼睛里他突然结束寻找,买到了失乐园的门票。

 突如其来的痛感,让她掐着程未的手臂着眼泪大喊大叫:“疼死了,你快出去。”

 程未搂住她纤瘦的肩膀,不断的安慰:“委屈你了,再忍忍,一会儿就好。”

 眼泪黏在脸颊被冬天的温度催出火辣辣的滋味,也许痛感会转移,当宴旸纠结于干燥的皮肤,猛烈的侵略让她摇曳着肢,用柳叶似的手臂住他的肩膀。

 他们在一盏橘灯下,完完全全属于了彼此。

 不舍得放开臂弯里的女孩,程未微红着眼眶,近乎恋地呢喃:“宴旸,你是我的,我也是你的。”

 她合上眼睛,微着说:“我知道。”

 第一次比想象中的快,程未略带尴尬的解释,换来她半真半假的嘲笑。空气间弥漫雨打芭蕉果的气息,宴旸钻进被子,用手臂温暖他凉透的背脊。

 “你和你的小初恋…”女人的醋意总是突如其来,她酸不溜秋的问,“没有做过我们的事吧。”

 “你犯什么神经。”在宴旸的身上找到舒服的姿势,程未好笑地望着她,“我连初吻都是你的。”

 不漏过一丝一毫的信息,宴旸不屑地撇撇嘴:“所以说你们拉过小手。”

 她睨一眼心虚的程未,怪气地说:“既然拉过手,那接下来肯定就是亲亲脸蛋喽。真厉害,原来九年义务教育就是让学生早恋的。”

 听出女朋友不对味的语气,他忙不迭地表明忠心:“我真不喜欢她,是她帮我打水帮我擦黑板一门心思穷追不停,我才同意和她在一起的。”

 宴旸哦一声,慢慢悠悠的总结:“原来你是一个一追就跑的人。”

 “最起码我没有暗恋一个人长达四年。”程未冷冷反击她,“刚才在公园,你知不知道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动手打他,你知不知道梁斯楼走进保安亭,你望着他的背影望了多久。”

 “即使我不计较你喜欢他胜过喜欢我,可我也有心,我也有感觉。我若无其事地陪你放烟花,不是低情商不是不在乎,只是不想让你知道我也会嫉妒。”窗帘被吹开一角,程未眼底的阴影忽明忽暗,“而且,嫉妒的还不止一点点。”

 有什么东西生在口涨得满满当当,宴旸用指腹划着他比女生还要长的睫:“曾经他的影子是我全部的青春,可是青春会走掉,我也不会停在原地乞求他的转身。”

 她笑了:“生活还要继续,我现在喜欢的人同样在喜欢着我。”

 得到还算满意的答复,程未舒缓着眉头,矫正她的话:“我才不喜欢你,我是爱你。”

 他的眼神让人母爱大爆炸,宴旸像柴犬似得他的脑袋,“那就请你就一直坚持下去,因为她脾气很臭,懒懒散散,没有什么长处,也许只有你适合和她在一起。”

 “我会的。”他捧起她的下巴,又是深深沉沉的吻。

 暧昧的味道从窗溜走,也许窗外的枇杷树被风吹掉了几颗。  M.sSKk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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